投资与传承，新加坡家族办公室案例分析

文｜新加坡立杰律师事务所、德勤新加坡

编者按

随着过去几十年财富的累积，华人富裕群体设立家族办公室的不断增加。家族办公室架构可以帮助家族进行资产和控制权的代际传承，并实现家族财富保值增值。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华人家族除了在国内设立家族办公室以稳固其财富，又纷纷在香港、新加坡等地区设立家族办公室或分支，通过跨越不同的国家和司法辖区对家族企业业务进行全方位的拓展。

在《家族办公室》杂志的接触中，我们发现有不少人士对新加坡家族办公室感到好奇。为此，编者仔细阅读由新加坡立杰律师事务所和德勤新加坡编制的《新加坡家族办公室》报告，并从中摘录了两个华人家族在新加坡成立家族办公室的深度案例分析，希望可以给大家带来一些洞见。

家族办公室案例分析展示

家族背景：A女士在中国出生，其主要业务是在中国大陆北部地区投资、开发和管理商业地产。她有一个儿子曾在新加坡和美国读书。目前儿子已婚并育有两名子女，即 A 女士的二代和三代均为美国公民。
 
1. 初始设立毕业后，A女士的儿子在印尼的油气产业工作了几年，之后回到中国协助母亲管理商业地产，同时管理家族资产、个人资产和投资。A女士当时没有进行适当的架构考虑。该家族业务涉及全球多个司法辖区（包括中国大陆、香港、新加坡和美国），在个人层面存在跨境税务问题。作为美国公民，A女士的儿子需要就其全球收入在美国缴纳个人所得税，并就其全球资产缴纳美国财产税和赠与税。
 
2. 建立家族办公室的功能相较美国税制复杂，新加坡税务和法律制度透明，商业环境蓬勃有利，是该家族希望在新加坡设立家族办公室的主要原因。因为新加坡具有安全的环境及多元文化的社会氛围，A女士的儿子也希望在新加坡养育其子女。
 
该家族认为建立一个正式的架构以持有和管理其商业和个人资产有利于进行继承规划和财富保值。在设立家族办公室的过程中，该家族提出了下列问题：
 
问题1: 审查并确认A女士儿子及其子女的税务居民身份状态
 
详细信息：A女士的儿子及其子女是美国公民，其儿子曾是印尼的税务居民（回美国前在印尼工作了几年）其后续从美国回到了中国大陆。有必要分析他近几年在印尼、美国和中国大陆的税务居民身份以确定个人所得税的影响，并履行其在各司法辖区的纳税义务。
 
解决方案：通过识别和确认A女士儿子及其子女的税收居民身份，税务顾问能就潜在的家族办公室架构问题给出建议和意见。问题2：确定家族企业和 A女士的儿子及其子女的长期规划和目标
 
详细信息：A女士表示她希望保留自己的财富，并保证子孙后代可以得到妥善照顾。A女士的儿子表示他希望在新加坡管理家族的个人财富和企业资产。他也希望其子女在新加坡接受教育，并将新加坡作为永居地。
 
解决方案：通过成立家族办公室，A女士的儿子可以取得工作准证，并移居新加坡。作为工作准证持有人的亲属，其子女可以在新加坡接受教育。鉴于新加坡有利且稳定的环境，在新加坡设立家族办公室也可以达成 A 女士的长期财富继承规划，保留财富并确保子孙后代都得以照顾

3：家族办公室案例分析展示 

该家族计划在新加坡设立家族办公室，对其在亚洲的业务和家族资产进行战略管理。这样，家族可以利用新加坡员工的专业知识就他们的业务和投资策略进行监督管理，与此同时，日常业务运营则继续由当地员工在中国大陆进行。
 
在举家迁往新加坡作为永久居住地之前，A女士的儿子提交了上一年度的纳税申报表，并履行了他在各个司法辖区的纳税义务。从美国税务的角度来看，这一点尤其重要，因为他正在寻求放弃美国公民身份。他在填报美国纳税申报表的过程中，无意中漏报了一些收入。此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在A女士的儿子解决了税务问题之后，A女士在新加坡注册成立了一个家族办公室和基金实体，以管理家族在新加坡和中国大陆的业务和家族资产。由于A女士的儿子目前是美国公民，而美国对美国公民采取全球征税的方式，A女士儿子所得的任何收入都要在美国纳税。因此A女士考虑设立外国委托人信托以持有基金。根据外国委托人信托，通常信托设立人不必就源自信托资产的收入向美国纳税，除非该等收入来自美国或与美国的贸易或业务有关。只有在信托资产对美国的受益人进行分配时或需要向美国纳税。
 
该基金实体有资格享受 “增强型层级基金免税计划”。在该计划下，新加坡所得税法所述的 “指定投资” 的 “指定收入” 可免缴新加坡公司税。该家族办公室还获得了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牌照许可豁免。
 
A女士的儿子申请了在家族办公室工作所需的工作准证， 也为其子女申请了亲属准证，可以在新加坡工作和学习。

4. 目前状况：如今，该家族办公室雇佣了超过6名人员管理家族的价值约为4.5亿新币的商业和个人资产，包括一个投资团队以及一个专门的管家团队为家族成员服务。投资团队由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组成，他们拥有5至20年的投资、管理、分析和金融经验。
 
鉴于新加坡是一个投资中心，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之前都曾在其他家族办公室和基金管理公司工作，A女士的家族在招募他们时并没有遇到太多障碍。这些投资专家也能利用他们现有的网络为该家族办公室提供某些独特的、在新加坡的投资机会。
 
在这些投资专家的支持下，该家族已间接投资了新加坡的若干科技公司。该家族办公室还计划向其他行业进行多元化发展，包括东南亚的医疗保健和餐饮行业，并正在探索中国以外的房地产投资机会。
 
备注：本案例摘选自新加坡立杰律师事务所和德勤新加坡编制的《新加坡家族办公室》

报告：© Rajah & Tann Singapore LLP｜Singapore Economic Development Board｜Deloitte & Touche LLP 17

家族办公室案例分析展示

家族背景：C先生是一位来自中国华东区的成功的企业家。他是一家跨国集团和投资公司的创始人，投资领域横跨地产、教育、医疗等各个行业。C先生已婚并育有两名子女，子女之间的年龄差距超过 10 岁。他目前的资产包括超过2.5亿新币的银行资产和其多年前设立的境外上市公司的股份。
 
1.  初始设立，C 先生全权负责管理其房地产业务和个人财富。其公司会计为其私人投资编制财务报表，这些工作是临时进行的，有时会出现资料不齐或没有保存适当记录的情况， 导致投资损失和错失投资机会。决策通常在香港以外的地方作出。
 
2. 建立家族办公室的功能。随着私人财富的增长，C先生希望在新加坡设立一个家族办公室、基金和信托结构，以整合并使其资产更合理化。其打算成立一家私人信托公司（Private Trust Company, 简称 “PTC”），作为家族信托的受托人。这种结构可以让C先生实现为后代管理财富和保存资产的目标，并通过其子女在私人信托公司董事会的职位，让他们参与管理家族财富，因为这种结构可以确保对资产保持一定程度的控制。

在设立家族办公室时，C先生考虑了如下事项。

问题 1：将C先生的资产转移到境内的跨境税务影响
 
详细信息：家族信托将持有的资产包括超过2.5亿新币的金融资产及在一家香港上市公司中的股权。需考虑C先生的业务主营地、资产所在地以及转移税费的潜在风险。
 
解决方案：尽管在资产转移中有潜在的税务影响，C先生的家族办公室仍可以从第13X条免税计划中获益，该计划为指定投资（包括如股票、股份、债券、证券和金融衍生工具等广泛的投资方式）中取得的特定收入进行免税。

问题 2：建立以私人信托公司作为家族信托受托人的治理框架。详细信息：由于C 先生的子女年龄差异比较大，必须制定一个能够避免未来冲突的治理框架。
 
解决方案：在C先生法律和税务顾问的帮助下，制定了治理框架并经私人信托公司通过实施公司治理保障措施有助于解决一些重要问题， 并为在下述方面的冲突解决提供框架： 分配政策、资产配置、决策机制、慈善事业。

C先生可以通过向董事会委派独立董事的方式，确保在其过世后，私人信托公司的运作能收到适当的制衡。

问题3：设计合适的慈善捐赠架构详细信息。详细信息：C先生向各种慈善事业进行无计划地捐赠。他期望在新加坡继续慈善事业，尤其是在医疗健康行业。
 
解决方案：C先生的慈善事业由家族办公室里的专业人士打理，其提供慈善规划和战略服务，此外，还就慈善事业管理的技术和运营提供规划指导和捐赠策略，使得 C 先生捐赠更具条理性。

由于C先生深知新加坡的投资机会、在新加坡扩大业务的经济效益，以及在新加坡设立家族办公室的法律和税务优势，其希望举家在新加坡生活，并在新加坡发展家族企业并积累财富。C先生自己申请了新加坡永久居民身份（Permanent Resident, 简称 “PR”）, 其妻子和小儿 子 申 请 了 全 球 商 业 投 资 者 计 划 （ Global Investor Programme , 简称 “GIP”）GIP下的基金方案。在基金方案下，申请者需要向投资于新加坡公司的 GIP 基金投资至少250 万新币。C 先生随后在新加坡成立了一家医疗保健公司，用以扩大其现有的医疗保健业务，并抓住在东南亚市场的增长机会。由于医疗旅游和人口老龄化的影响，预计未来几年新加坡的医疗行业将快速发展。
 
但是，由于C先生的大儿子已经超过 21岁，不能被列入C先生GIP 申请项下的直系亲属。因此，他先是以其家族在新加坡的医疗公司取得了工作准证，并在父亲的关照下积累行业经验。
 
为实现家族的目标，特别设计了一个定制的私人财富结构，包括家族办公室、信托持有的基金实体（由 PTC 管理）及以新加坡担保有限公司形式的私人基金会。

该家族还任命了一名独立的家族管理顾问，就发现的关键家族问题提供反馈和指导。家族召开会议讨论关键问题，并正式制定了一套家族章程，明确了家族成员的职责和责任，对家族企业和资产的有效监督和治理、董事会与家族成员的互动方式及家族成员如何共同解决未来潜在冲突的规定。
 
律师协助起草了设立家族信托所必须的家族协议、股东 协议和其它法律文件。税务顾问及独立家族管理顾问协助审阅了所有文件，以确保符合家族意愿。该基金根据“增强型层级基金免税计划”可享受指定投资的指定收入的税收减免。该家族办公室也获得了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牌照许可豁免。
 
3. 目前状况：该家族已经将家族办公室投资和管理角色专业化，目前已拥有超过 15名员工，组成了汇聚有投资专业人士、法律顾问和金融人员的专业团队。由于全球金融市场的变动，目前家族办公室管理的资产已经增值到 3 亿新币以上。该家族由其家族办公室继续慈善捐赠事宜，并在新加坡发展医疗保健运营集团。
 
在新加坡生活了很长时间后，因C先生对新加坡经济做出的重要贡献，C先生、其妻子和小儿子已经取得新加坡公民身份。C先生的大儿子依据在新加坡医疗保健公司的工作获取了新加坡永久居民身份。作为新加坡永久居民，他可以担任新加坡实体中的多个正式职位，也担任了家族办公室的CEO职位。
 
设立家族办公室不仅让C先生稳固了家族投资，也促进了其现有的医疗保健公司的发展，因为C先生的家族能够从上述高速发展的医疗保健行业中获益。由当地人才组成的专业法律和财务团队也使 C 先生的家族能够保障自己和业务的安全，确保各项业务符合新加坡的法规。
 
TIPS:VCC框架和家族办公室。VCC 对于受新加坡法规监管的家族办公室而言是一个很可靠的选择，因为它允许设立伞状结构，对于每一个投资或每一种类投资都可设立单独的子基金。 家族办公室能为不同的家族部署不同的投资策略并建立子基金，这些家族可享受运营单一基金的规模效益。对于某些希望限制基金策略和投资的家族而言，其可选择伞状的独立子基金并持有独立子基金里的股权。(限制指的是每一个子基金的资产和债务都是分开的。)
 
TIPS:家族信托安排。家族办公室的资产通常由家族信托为家族的利益持有。这有利于实行代代相传的监督，并使得委托人对于资产及受益人对资产的取得方式有一定程度的控制。
 
备注：本案例摘选自新加坡立杰律师事务所和德勤新加坡编制的《新加坡家族办公室》

报告：© Rajah & Tann Singapore LLP｜Singapore Economic Development Board｜Deloitte & Touche LLP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