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T和家族信托也能扯上关系？数字艺术资产是否可以成为金融衍生品？ AIAF

文｜洲艺术品金融商学院

NFT数字艺术资产是使用区块链技术进行唯一标识的数字化的特定作品、艺术品和商品，有数字画作、图片、音乐、视频、3D模型等多种形式。数字艺术品可以自己用来收藏，也可用来转赠，有投资者认为NFT艺术品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NFT 在 2021 年爆发式增长，随后稍有冷却，然而，2021 年底和 2022 年初NFT数字艺术品迎来了第二次风潮，销量再次回升。那么，NFT数字艺术资产是否可以成为金融衍生品呢？

艺术品金融领域，需要艺术届、金融届人才的双向链接与共同开拓。2022年4月30日，亚洲艺术品金融商学院成功举办第一届线上辩论会，邀请到各领域专业人士，就“NFT数字艺术资产是否可以成为金融衍生品”这一议题，进行了激烈辩论，随后邀请“反方最佳辩手”——泰康人寿信托专家胡天翼，关于“数字艺术资产在家族信托领域运用”进行采访，共同探讨艺术品金融的未来。以下为访谈内容：

Q：主持人

A：胡天翼

Q： NFT数字艺术资产是否可以成为金融衍生品?您在辩论中提到衍生品具有三个功能：价值发现，风险规避跟信息功能。要实现这样的功能，作为衍生品的这个标的物的市场是需要有一定的前提的，首先它要足够大，并且它要有足够多的交易的次数，足够多的博弈，来实现它稳定的价格。然而当前的艺术市场可能不太能够满足这两个条件。如何在这个市场中去挖掘衍生品的价值，让市场上的信息越来越丰富，让投资者利用这些信息做一个价格的预测，或者说进行风险规避？

A：从整体的话题来看，我赞同艺术品进行数字化、NFT化，也赞同它金融化，唯一不赞同的是盲目衍生品化。能否成为衍生品，和背后标的物的特质有着很大关系。以我们经常谈到的黄金期货为例，实物交割时的黄金无论产自中国、俄罗斯，还是巴西，只要是符合标准，就能交割。而黄金期货的货币清算也是以现实市场中大量的黄金交易形成的公允的价格作为基础的。而这方面，艺术品与一般金融衍生品背后的标的物有本质不同，因为艺术品都是稀缺的、独一的。如果是工艺品，譬如海量生产的盘子，也许有可能作为衍生品的标的物，但如果是极度稀缺甚至独一无二的艺术作品，那么无论是从实物交割的可行性，还是货币清算依托的标的物公允定价，都有着很大难度。

Q：我们现在存在将艺术品碎片化的操作，通过类似股票的原理，降低大众进入艺术品市场的门槛，那这样的操作，是不是赋予了艺术作品能够作为衍生品的属性呢？

A：艺术品证券化属于金融化的一个领域，可以赋予数字艺术品类似传统艺术品的特定性、稀缺性，在版权保护和价值体现方面起到重要作用，不再是以往让我们感觉只要用Ctrl+c、Ctrl+v就可以无限复制的廉价品，这是非常大的进步。证券化则可以进一步提升艺术品的流动性，提升大众的参与度。但是证券化与衍生品化还是隔着一层的。比如企业发行股票作为净资产所有权的凭证，本身也是证券化。但企业净资产是可以通过盘点资产负债计算的，企业过去的利润和现金流每年都是可查的，也是可以进行相对合理的预期的，这是进行金融化的基础。但即便如此，企业本身也只是进行了证券化，并没有直接衍生品化。

所以我觉得，我们一方面要打开脑洞、大胆尝试，就好像修建高速公路一样，拓宽道路，给行驶提供更多的空间，让大家的出行更顺畅、更便利。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保持谨慎、夯实基础，探索市场与合规的边界，这就像在高速公路两边修建护栏，这样大家开车的时候，才能更安全、更安心。有些事物可能在未来是可以实现和落地的，但是在现阶段还是要先从第一步、第二步逐渐走起。

Q：泰康人寿的股东群体，其实包含了嘉德拍卖有限公司，而且泰康人寿是拍卖行巨头苏富比最大的股东。我觉得泰康人寿与艺术品市场在基因上就有非常大的渊源。你们集团其实也有做艺术品的空间——泰康空间。但是集团的艺术收藏从公众资料上来看，还是比较公益性质的。我想了解，比如说在实际的业务端，关于艺术品金融，泰康集团是不是有做一些尝试？因为你们其实有很多金融方面的人才，在艺术品市场也同样有权威性的，好像你们来做这个艺术品金融是很顺理成章的一个事情。

A：我最近正好看完一本书，叫《一槌定音》。讲述的是陈东升董事长是如何从无到有把嘉德做起来的，那真的是一个传奇故事。中国有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有那么多的好物件儿，如何能够形成一个专业化、规范化、现代化的一个艺术品市场，需要高远的格局、开拓的魄力和长久的坚持，这些方面陈董做了非常多的先驱性的尝试，并且做的是非常成功的。

这也是我们服务客户的一个重要方向。假如客户拥有大量资金，希望购买艺术品，那么我们可以协助他进行整体的规划，譬如买什么、去哪买、分多少年买、以多少价格买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艺术相关领域的专家来引领的，前期要有方案，后续要有执行。

另外，假如客户是艺术家或者大藏家，拥有许多艺术品，需要进行保存、传承和流转，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可以提供相应的服务，譬如鉴定、估值、保管、保险、信托等等，帮助客户做好艺术品的长期甚至跨代管理。

Q：您是保险金信托、家族信托的专家，两者互相补充，保险金信托更像一个是入门级的产品。在帮客户的家族信托资产进行管理或者增值时，投资组合里面是否会涉及到专门的艺术品投资这个品类？

A：家族信托跟保险金信托概念目前在市场上都比较火热，他们的理念是共通的。如果把信托看做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的是保险就叫保险金信托，放资金就叫资金类家族信托。家族信托的立足点是客户的需求，随着放入的资产属性不同，管理方式也会不一样。

家族信托当然也可以放艺术品，这就可能涉及艺术品的确真、确权、估值、保险、保管、流转等等。虽然市场上有尝试，但其实目前还没有形成较为成熟和标准化的模式，这也是所有新业务的一个必经的过程，我们也是在探索的过程中。

业内通常将保险金信托划分为三种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