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传记：《并不遥远的战场》连载之十四：步兵打坦克

作者| 赵明  昭觉 

连载第十四篇
步兵打坦克

朝鲜战场上，
美国空军掌握了制空权，
武器比我们先进， 
但他们部队战斗力和勇气，
比我们差十倍到几十倍。

步兵打坦克

战役开始，敌人是机械化部队，在飞机大炮掩护下，白天从公路逃跑，我军黑夜从山路、高坡、小路追击敌人。赶到天亮，一边修筑工事，一边打仗。

没有到过朝鲜战场，不可能理解敌人机械化部队，有坦克、装甲车、汽车大炮，空中有飞机，志愿军步行，怎么追上敌人？

朝鲜小路多，道路狭窄，有时我军炸掉一辆或多辆汽车，装甲车，加上敌方逃跑时还有互相冲撞，道路堵塞，有时整个乱成一团。

敌人为了逃跑，有时把堵塞的车辆烧毁或炸掉。因此，机械化反而为敌人行动招来了杀身之祸，这也成为了我军歼敌之机。

第5次战役进行10天，上级通报，我军第1批在东西线，即4月22日到29日，歼敌23,000余人。其中，美军24师、25师，英军29旅，韩伪军3师、5师 、6师各一部分。

所以说，机械化有它有利的一面，又有它不利的一面。

大约在4月26日，我们65军和63军扫清临津江以西之敌后，首先歼灭敌英国29旅一部分，其余狼狈逃窜，机械化装备丢掉不少，当时报告扔掉20多辆汽车、5辆坦克，还有装甲车7辆。我们团队一个爆破班12名战士参加爆破，坦克装甲车堵塞了道路，敌人乘前面的车辆逃跑。

我记得，12名战士从敌人汽车背回来若干条英国香烟。当时，我不会吸烟，战士们都在抢着分这些战利品，高兴地议论纷纷，有的说还没有抽过美国佬的香烟，只是吃过他们的罐头。

在防空洞里，大家高兴地抽起英国香烟，议论着要组织力量打扫战场，清理战利品。不到一个半小时，我们的人员还未出来，敌人的多架飞机就来了，又是扫射又是轰炸，把他们丢弃的坦克、装甲车、汽车炸成一片火海。

水落山战斗

我们十九兵团军师各级领导机关正在研究指挥部队向东，从豆川里、抱川方向实施主要突击，协同3兵团和9兵团歼灭美24师25师，以一个军迅速向议政府地区实施战役迂回，断敌退路，阻敌增援。

我们军即65军向汉城推进。一个深夜，我们部队到达汉城以北水落山阵地，与敌战斗。敌炮火猛烈，战士伤五人，有卫生员正在包扎，突然一发炮弹打到我们附近，10多人，只有卫生员一人被炸死。因为他给伤员包扎，卧倒晚了一步，中弹身亡。我们很快组织转送伤员，掩埋烈士。

趟过临津江

1951年4月26日，我军通过临津江时，敌人炮火封锁了临津江大桥，飞机在空中用机枪不断扫射，照明弹打得空中像白天一样。美国称它有空中值班机，让鸟也无法飞过大桥。

大部队在临津江北岸停留了一个小时左右，探水小分队在大桥下游5公里处探出一条可通过的水路，约半人深，大家挽起裤腿就可通过，我们就这样人拉人手拉手跑步通过。

过江后，还有两道敌人的炮火封锁线，需要在炮弹的间隙中跑步通过。我军不到5个小时全部通过，歼敌英军29旅一个营。

但因为前方部队未能完成穿插阻击任务，后续部队受阻，连续三天遭敌航空兵和炮火袭击，遭受了重大伤亡，未能完成战役迂回任务，使敌人大部分突围逃跑。

（注：关于英军29旅，可查阅下面资料）

资料：

朝鲜战争期间，“联合国军”16国的部队中，很多人认为，英军29旅的战斗力为陆军中最强。

英军29旅下辖3个步兵营和一个坦克团：皇家诺森伯兰燧发枪团第1营、格罗斯特郡团第1营、皇家阿尔特斯来复枪团第1营以及第8国王皇家爱尔兰轻骑兵团（坦克团）。从这些部队的番号来看，唯独格罗斯特团没有“皇家”的称号，但正是此团才是英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不过，这支英军中乃至整个“联合国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在两天之中被志愿军全歼。　　

虽然没有“皇家”前缀，但格罗斯特团绝对算的上是英军王牌中的王牌部队。能称之为王牌部队，肯定不是因为一两次战斗的胜利。其前身是1694年组建的吉布森步兵团，如此算来，此团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参加的战斗那更是不计其数。

在二战期间，该团为蒙哥马利麾下的精锐部队，而来到朝鲜战场的官兵很多是二战时期的老兵，因为该团80%的士兵是抽调的后备役（多为五年以上的老兵），只有20%为新兵，所以其战场经历极其丰富。 

格罗斯特团的编制为一个营，下辖4个步兵连、1个营部连和一个支援连，共约800人左右。因此，其团长费斯（少将）只能算是顶了个虚名的荣誉团长，真正的指挥官为营长卡恩（中校）。在雪马里的战斗中，营长卡恩被俘，就相当于格罗斯特团最高指挥官被俘。这也是此战全歼英军格罗斯特团的依据之一。

1951年，4月22日，志愿军发起第五次战役。西线第19兵团与美3师及附属英29旅隔临津江对峙。英29旅的防线很长，部署比较分散，这样给我军留下渗透的间隙。在突破临津江防线后，63军187师第559团和561团分别从格罗斯特团防守的雪马里两侧穿插迂回，23日拂晓占领制高点绀岳山，同时将格罗斯特团孤立在雪马里一带，切断其与29旅的联系。

187师随即做好部署，展开对罗格斯特团的进攻。罗格斯特团就地防守，对于缺乏重火力的志愿军来说，攻坚战相对较弱，几次连续进攻后，占领了部分战地，但是伤亡也较大。后来，师长徐信亲临前线指挥，调整战术，63军军长傅崇碧也来到雪马里北侧，抵近指挥，全师指战员士气大振，经过一昼夜的奋战，至24日凌晨5点，格罗斯特团丢弃了公路阵地，退缩到314、235两个高地的狭小范围之内，此时该团已经完全陷入我军包围。

刚升任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李奇微得知29旅被围的消息后，立即飞往朝鲜前线指挥救援。他先后派遣美3师一个营、菲律宾团、29旅特遣队等，在飞机和炮火的掩护下，对我军阵地进行轮番攻击，但是均遭到我志愿军的顽强堵截，致使援军虽然与罗格斯特团近在咫尺却始终不能汇合。

李奇微如此重视英军29旅格罗斯特团被围，主要是因为之前29旅的另一个皇家阿尔特斯来复枪团，为了掩护美军撤退而全军覆没，已经引起英国政府不满。 

在等待救援无望，自身伤亡严重的情况，格罗斯特团指挥官卡恩营长于25日晨下令突围。在突围的过程中，该团被分割成若干小股，部分被歼被俘，部分向西南逃窜。营长卡恩率部逃至武建里，与负责纵深穿插的65军194师581团1营遭遇。犹如惊弓之鸟的英军残部仅战斗了十几分钟便溃不成军，200多名官兵被俘，包括英军营长卡恩，但仍有小部分继续逃窜。逃窜之敌被580团截击，经过激战，毙敌12名，俘虏45名，仅有少数逃脱。至此，雪马里围歼战结束。

此战中，63军毙敌129人，俘虏459人；65军149师击毙和俘虏274人。以此计算，英军格罗斯特团基本是全军覆没，这与后来李奇微回忆的只有少数人跑回来相符。加之最高指挥官卡恩中校被俘，所以，此战英军29旅格罗斯特团实打实地被志愿军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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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