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玛家族的家业传承设计堪称教科书式典范！

编者按：在2020年福布斯全球前10大富豪中一举占据3个席位——沃尔玛背后的Walton家族。从1962年开始，沃尔玛从乡间小店发展成世界500强榜首，Walton家族也白手起家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家庭。Walton家族如何获得如此成功？

图1 Walton家族，从左到右依次为老四-Alice，老二-John，
创始人-Sam和Helen，老三-Jim，老大-Rob

1. Walton家族简介

1.1 家族成员
【第一代】Sam Walton (1918-1992)
沃尔玛创始人兼董事长（1962-1992）

【第二代】Sam Walton的四名子女
老大 Rob Walton
沃尔玛董事长（1992-2015）
沃尔玛董事（2015至今）
老二 John Walton
沃尔玛董事（1992-2005，2005年因飞机失事去世）
老三 Jim Walton
沃尔玛董事（2005至今）
ARVEST银行董事长兼CEO（1975至今）
老四 Alice Walton
Crystal Bridges博物馆创始人兼董事长（2011至今）
唯一一位不在沃尔玛任职的子女

【第三代】四名子女的后代及其配偶
Carrie Walton Penner
Rob Walton之女
现任Walton家族基金会理事会主席
Gregory Penner
Rob Walton之女婿，Carrie Penner之配偶
现任沃尔玛董事长（2015至今）
Alice Proletti
Jim Walton之女
现任Walton家族基金会董事长
图2 由左到右依次为Jim，Alice和Rob Walton
（图源：路透社/Rick Wilking）

1.2 主要家业

以沃尔玛为实业依托，ARVEST银行提供金融服务，家族基金会配合税务筹划与社会责任。

1. 沃尔玛 (Walmart Inc.)
1962年在阿肯色州成立，2002年起多次成为《财富》杂志世界500强榜首
27个国家超1万家门店，经营业态包括沃尔玛折扣店、沃尔玛购物广场、山姆会员商店等
2. 阿尔维斯特银行 (Arvest Bank Group, Inc.)
1871年成立，是堪萨斯州历史最悠久的银行，现有200多家银行分支机构，资产超11亿美元
据《财富》估计，Walton家族目前持有银行约44%股份
Sam Walton于60年代初收购银行部分股份，目前Jim Walton担任银行董事长和CEO
3. Walton家族基金会 (Walton Family Foundation)
1987年由Sam Walton成立
三大目标：教育改革、改善环境、振兴阿肯色地区
目前Jim Walton之女Alice Proletti担任董事长

图3 2018年全球前十大零售商（按零售收入，单位：十亿美元）
数据来源：Statista

2. Walton家族的家业传承设计

子承父业与去家族化相结合，并且运用多种形式规划家族财产，是Walton家族家业传承的特点。

2.1 子承父业与去家族化相结合
A. 子承父业——董事长
董事长由家族成员担任：从Sam Walton到其长子Rob Walton，再到第三代Gregory Penner（Rob Walton之女婿），沃尔玛董事长职务始终由家族成员担任，同时，多位家族成员位列董事会成员。
继承人培养：继任者担任副董事长，提前培养领导力。Gregory Penner（三代）在继任沃尔玛董事长之前，在副董事长的位置负责公司战略业务。
B. 去家族化——CEO
CEO由职业经理人担任：除第一任CEO由Sam Walton本人担任之外，其后沃尔玛CEO均由职业经理人担任。
高管从内部选拔：CEO从内部培养选拔，必须对公司文化高度认同；CEO级别以下的管理层也采取内部培养，一个普通员工成长为公司高层一般需要十余年。
高层退出机制：CEO卸任后继续担任董事会成员，2000年David Glass、2009年Lee Scott卸任后，均继续担任沃尔玛董事。
C. 股权结构调整
Walton家族多次进行股权稀释，维持沃尔玛约48%股份，维持家族与非家族所有权的平衡。

2.2 家族财产规划

A. 家族有限合伙（Family Limited Partnership）
Walton家族有限合伙企业（Walton Enterprises LLC.），四名子女作为合伙人分别持有20%股份，Sam与妻子各持有10%。

Walton家族通过家族合伙企业间接持有沃尔玛的股份。通过这样的安排，在Sam去世后，Walton家族在维持对沃尔玛控制的同时成功回避了巨额遗产税。
据Sam Walton自传《美国制造》(Made in America)，Walton家族早在1953年就开始进行家族财产规划，当时沃尔玛尚未成立，Sam的长子年仅9岁。

B. 慈善信托（Charitable Trusts）
慈善信托是为慈善目的而建立的信托基金，享有某些税收优惠，是规避遗产税的策略之一。
Walton家族使用的慈善信托形式名为“Jackie O”信托，以美国前第一夫人Jacqueline Kennedy Onassis的名字命名，她是最早在遗产规划中使用这种信托形式的公众人物之一。
“Jackie O”信托每年向慈善机构捐出一定款项，信托期满后，信托中剩余资产将由受益人免税继承。
Walton家族被认为是“Jackie O”信托当前最大的使用者。
【举例】“Jackie O” 信托如何规避遗产税？
假设您在2019年1月建立了一个慈善牵头信托(CLT)并投入100万美元资产，此信托将在未来20年内每年向选定的慈善机构支付69,500美元。
信托建立后，税务机构将把这100万美元视为赠与(gift)，根据信托建立当年适用的联邦税率计算慈善捐款现值，此现值可在遗产税前扣除。
按2019年1月适用的联邦税率3.4％计算20年期慈善捐款69,500美元的现值为996,760美元，这996,760美元就是慈善扣除额，可以抵扣100万美元的应纳税赠款，扣除后仅有剩余的3,240美元才需纳税。
为了使继承人受益，信托的回报率应超过联邦税率。
据彭博社估计，Walton家族信托资产每年以14%的速度增长，家族收益将超过对慈善机构的捐款。

C. 家族基金会（Family Foundation）
1987年Sam和Helen Walton设立了Walton家族基金会。
该基金会的理事会仅由家族成员组成，现任理事会主席是Rob Walton之女Carrie Walton Penner。
基金会不仅因慈善公益用途而能获得特定的税收筹划功能，更能用于增加家族的公共影响力。

Walton家族财产规划

3. 总结Walton家族的传承之道

“创业”
子承父业：最高职位由家族成员担任，继承人有序培养
去家族化：职业经理人担任CEO，家族与非家族股权平衡
“守成”
家族财产尽早规划
多种方式传承家业

尽管发迹时间不长，Walton家族却在创业和守成两个方面都表现出了其独特的传家之法，不仅沃尔玛发展为世界最大的家族企业，Walton家族也成为全美最富有的家庭。

编者结语：每年发布的富豪榜单，对我们来说是轻松一刻的吃瓜谈资，然而对于上榜的民营企业家来说则五味杂陈，影响深远。上榜给民营企业家们带来耀眼的明星光环的同时，也引致了媒体与公众手持放大镜式的审视与监督。在媒体的深入调查与公众的监督检举下，一些亿万富豪补曝光出非法经营、挪用资金、偷逃税款等问题，上榜不久便纷纷落马，富豪榜也因此被戏称为“杀猪榜”。基于此，近年来国内有多位学者实证检验了企业家上榜对企业经营管理的潜在重要影响，发现企业家上榜后，企业会降低会计信息质量（叶青等，2012，管理世界），提高盈余管理水平（余明桂和万龙翔，2016）；而投资者会看空卖出企业的股票（Firth et al., 2014, JCF），审计师则会要求更高的审计费用和出具更严格的审计意见（Wu and Ye, 2020, JAR）。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近期编者所在的研究团队开展了一些扩展工作，也发现了一些有趣而重要的研究结论，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跟大家分享。

参考资料
“Forbes Billionaires 2020”（https://www.forbes.com/billionaires/）
“Sam Walton – Wikipedia”（https://en.wikipedia.org/wiki/Sam_Walton）
“The Waltons – Wikipedia”（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e_Waltons）
“Leading 50 retailers worldwide based on retail revenue 2018”（https://www.statista.com/statistics/266595/leading-20-retailers-worldwide-based-on-revenue/）
“Jackie O Trusts as a Win-Win Estate Tax Reduction Strategy”（ https://myrawealth.com/insights/jackie-o-trusts-a-win-win-estate-tax-reduction-strategy）
“How Much In Online Revenue Can Walmart Generate In 2020?”（https://www.forbes.com/sites/greatspeculations/2020/03/02/how-much-in-online-revenue-can-walmart-generate-in-2020/#11853b322e26）
“MEET THE WALTONS: A Guide To America’s Wealthiest Family”（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au/meet-the-waltons-wal-mart-family-tree-2013-10）
高文兴. Walton家族：本地化、成员化的家族慈善[N]. 公益时报, 2018年1月23日.
王念春, 刘馨竹. 探索零售巨头成长基因[R]. 深圳: 国信证券, 2018.

文章转载自家族企业治理与传承研究平台